单程票
精神堪忧的返乡探亲
九月初到月中我回乡下看望了家里人一次,这是我两年来第一次返乡,路线是飞到伦敦转机去香港,从香港坐巴士到深圳,再从深圳坐高铁去长沙然后坐车回老家,之后是一样的路线反过来回苏格兰。
我落地在深圳呆了几天,主要是海外游子回国三件套之做体检、洗牙、配眼镜——基本都比在英国做便宜很多!深圳不愧是真正的湖南省会,家里关系比较近的亲戚朋友几乎都在深圳和香港,我也因为在那里上了几年学反而更熟悉那边的情况,比起长沙这个地理上更接近老家的地方。出了香港机场的第一感受就是好热!真的好热!我快被烤熟了!我从一般是十几度,二十几度就全实验室热得抱头鼠窜的地方一下到三十几度接近四十度的地方,湿度又非常高,感觉都快缺氧。第二天做完体检,住医院附近的阿姨下楼来接我带我去吃饭,看到我的第一眼就是,瞧瞧给孩子热的,从脖子往上整颗头通红,赶紧带回室内。
这次走了奢华的路线,在深圳就医都选的私立医院,体检选的最好的一家,价钱上是要贵一点的,但不用排队,也没人跟我大呼小叫,精神上要舒服很多。可能是经济不太好,就业市场也不景气,好多人都火气非常大的样子,我宁愿花点钱解决这些。我去体检的医院的体检流程是预约时会让你指定一位 GP 角色的医生,我选的是一位时间上方便的女医生。这位 GP 在体检开始前会询问一般的健康情况,并且对检查提出建议,例如女性多少岁开始要筛查 HPV 说是女同一般不用太紧张,多少岁要做钼靶检查诊断乳腺,然后进行查体,大概是摸摸身上有没有奇怪的部分,以及按压哪些部位会不会特别痛,可能代表有异常,等等。做完体检后各项检验和检查的报告会很快出电子版,但体检结果的总体分析医生要隔十天才会打电话来说,我在国外,打的微信电话,在国内可以直接去医院面谈。就医的总体感受就是还挺靠谱的,医生也比较负责。
眼镜店是我几年前上学时去过的一家,那家在龙华,我这次去的南山分店,离我住的地方近一些。验光师比较专业,是蔡司认证的优秀验光师,店里是蔡司全套的验光和配镜设备。我用蔡司智锐镜片,国外叫 SmartLife,有五六年了,这次还是用的智锐,其实镜片本身的价钱和英国 Boots Opticians 的售价差不多,但我这次选到了心仪又合适的镜架!我的头比较小,瞳距也相应的很短,在中国都不容易找到合适的镜架,更别说在英国了。这次验光师听了我的意见之颜色和形状——要圆一点但不能太圆,需要方一点但不能是方的(不要太荒唐!)——帮我选了一款 EYEVAN 7285 的镜架,是日本产的,还是日本人的东西适合我们东亚头。这款镜架比较轻,整体都是钛做的,包括鼻托,传统的硅胶鼻托用久了在和金属的连接处总会变色,要频繁更换,换成纯钛的一劳永逸地解决了这个问题。当然贵也是很贵的,原价将近四千人民币,即使是 20-30% off 我这辈子也还没有买过这么贵的镜架,但一想到我每天要那么高强度地用眼,这个钱该花的还得花。验光师态度也很好,我后面去调整了一下镜架,回英国后验光师还在问我戴得还有没有什么不适。
在深圳的时候主要是因为时差问题晚上总是会醒来,白天精神还过得去,一回老家精神状况就急转直下,失眠到早上四点,不知道因为是枕头太低了,床垫太硬了还是空调怎么调都不舒服,之后过了没两天就感冒发烧了。湖南的饭菜口味偏重,像我和我爸这种吃不了辣的,在外面吃饭只能吃点鸡汤里的,各种固体?所以饭也没怎么吃好,还好在深圳阿姨一家带我吃了不辣的。从深圳返湘的当天晚上我妈做了很大一桌子饭,正好又是和我家关系比较近的表姐的生日就几家人都在我家聚餐,我妈腰椎不太好,其实现在很少做一大桌饭了,可是我竟然吃不习惯那个菜了,吃了点蔬菜和鸡肉就没再动什么,被三四个小孩的喧闹和无数大人问来问去也吵得吃不下东西,我感到很抱歉,但是我确实没什么胃口。说实话,这次回去的感觉就是精神非常紧绷,加上发烧了好几天,完全不如我在苏格兰自己休年假放松,本意是放假休息的结果搞得那么很累,身心都非常疲惫,是好久没有体会这种常态化的创伤了。好多大人说话都没有礼貌,没有边界感,而且声音非常大,我甚至会愣住,应付不过来,完全不知道这个人怎么会这么说话,只好笑笑低头吃饭。另一个让我有些惊讶,想想又不太惊讶的是小孩子的成长。我外甥女在上小学,说的话却根本不像小学生说的,很像网络平台上的大人,也不怎么说土话了,反而问我怎么讲XX话而不讲普通话。湖南人会戏称自己的普通话是塑料普通话,但我外甥女会说自己的家乡话是塑料XX话。我在苏格兰几乎完全没有讲中文的机会,这次回去普通话还是没怎么说,主要讲了一些家里的土话。我和普通话的连结已经很弱了,同时感到家乡话正在消失。
在湖南呆了一个星期后我又回了深圳,然后在香港呆了几天飞回英国。这次在深圳喝了今年的第一次酒,和阿姨家的女儿和她对象喝到十一点,然后喝多了超级容易就被套话,于是又出柜一次,我说你妈竟然和我说我不懂爱情的美好才不谈恋爱,我都被漂亮女人骗过,连甜妹1我都甩过了啊!这之后在香港好好享受了几天,我长这么大第一次订五星酒店呢!湖南人离开湖南终于吃上饭了,看望姑姑和表妹吃到了美味的大龙虾,在酒店附近吃了 pho 和泰国通菜。每天都是睡到九点起来吃饱饱的早餐,休息一会玩一下去吃午饭,天气热,正好楼下附近有冰淇淋,果断挖两个球,晚上再见见姑姑表妹吃晚餐。体会到了一些觉得长大真好,真自由的瞬间。
这次回去最大的感受就是我和故国的关系已经相当疏远了,无论是生活方式上还是精神上,而我也并不想再去。回国首先要解决的是手机卡和网络问题,其次我身上没有太多人民币还得让家里给我转钱,感情上那是我许多年来都拼命想要逃离的地方,所有我曾经欣赏过的东西,语言,风景,建筑,都是为了更广阔的自由可以放弃的,而我以为的因为在那成长和生活很多年而建立起的联系其实根本没有我想象的那么深,离开后淡得比我预料的要快得多,原来是可以这样快就遗忘的。在老家的时候说家乡话还好说一些,偶尔和家里打电话是讲家乡话的,在深圳大家说普通话我都会少说很多话,在香港人家随机跟我说白话,普通话和英文,我反而觉得英文更好讲,用起来是我反应最快的。说到底,根本我也不在乎说中文的机会很少,反正我在中国大陆的中文语境里本来就难以安身,是被流放的,我甚至都不可以在爱里做一个合法的人,真可笑。我不知道故乡对我来说还剩下些什么,或者一个值得怀念的故乡从来就不存在。
有一次我和同事在光源值夜班,晚上聊天提神,谈到中国的事情,我说,I just can't reconcile that with my conscience。尤其是在苏格兰有了我想做的工作,熟悉的环境之后,我无法再忍受了那里的生活了,有太多东西我不能忽视,那里不是家。出走是一张单程票,我想要完整地活着。
电子生活大迁徙
讲了这么多现实生活处境,该换到轻松一点的中学生最喜欢的玩电脑部分了!说说赛博生活。最近网上得不错,玩手机玩电脑上都有一些变动。手机比较直接也就是新买了一台,是 Pixel 10 Pro,我也用上最新款的智能手机啦!这是我从小到大第一次买当年刚释出的旗舰手机,长大真好啊!Pixel 4 的 trade-in 叠加折扣后仅花去 ~£670——怨言在到手价中被消解了一些,吐槽在 Fedi 已经发完了,总结下来就是不喜厚重和相机孔,喜欢软件体验,这里就来说说玩电脑玩了什么新花样吧!
我以为我长大了就不会那么爱折腾了,其实我也不想,毕竟我都已经变卖了音频解码器,放大器和超高阻抗的大耳机,也不会频繁上网下载质量最好的音乐档了。蓝牙耳机和串流平台听起来当然没那么好,可是到了这个阶段有太多工作和生活/生存上的问题要处理,a quiet life 是优先的事情,但!被这些大科技公司逼着不得不折腾!东西越来越难用,收集的用户个人数据越来越多,以及和 Trump 站在一起,连钱都捐上了。
软件上我在去年就把邮箱,笔记平台和密码管理器从谷歌和微软搬离。完全脱离这些大公司的服务不太现实,我想的是很常用的东西能分开的就分开一点。电脑的操作系统上,大概半年前我终于决定了抛弃 Windows,把两台个人电脑,一台主力机一台很过时的备用机,都换成了 Linux。我从千禧年刚开头那几年还没上小学时就开始用电脑了,用了这么多年 Windows, Windows 11 是我使用感受最差的一个版本,我觉得这个版本的出现纯粹只是微软想赚钱。
Linux distros 这应该是从别的系统搬家到 Linux 的第一个问题——什么是 Linux distros?为什么 Windows 和 macOS 没有这么多七七八八的版本?我作为非计算机从业人员形象理解了一下,不负责任的回答是这样的:当我们说 Linux 操作系统时,我们说的其实是使用 Linux kernel 的操作系统。Windows 和 macOS 也都有它们的 kernel,kernal 是操作系统的核心部件,它是一个 low-level 程序,可以直接控制硬件,所有的软件都要透过这个 kernel 的沟通和管理才能使用电脑的硬件资源,例如 CPU,RAM 和硬盘。在 kernel 之上,操作系统还包括一些元件,例如 GNU 工具(如 Bash),桌面环境(电脑开机后你看到的界面),软件包管理器(从 macOS 的 App Store 安装软件或在 Windows 上执行 .exe 程序进行安装)等。这些东西全部加起来组成了一个完整的操作系统,就像一套搭建好的乐高积木。Linux 的 kernel 和几乎所有元件都是完全开源的,并且允许所有人自由组合,修改以及基于它创建新的操作系统,这个积木随便你搭。相较之下,Windows 和 macOS 的组成部分大都是专有封闭的,即使有部分开源,授权也限制了它们不能被拿去自由使用,这套成品积木你拿好。因此,不同的 Linux distros 根据不同用户的使用需求被创建和维护,使用 Linux 的人也就需要根据自己的偏向选择适合自己的 distro。尽管 Winodws 电脑或 macOS 电脑看起来都差不多,Linux 电脑却可以有不同的外观和使用体验。
正因为可以自由组合各个模块,Linux distros 实在是太多了,以至于专门有个网站 distrochooser.de 是帮人选 distro 的。结果说在前面——我最终选择的是 Fedora。我不是技术纯粹主义者,需求只是易用,相对稳定和安全,对 distro 的要求是常见,用户多,这样需要的包好找一些,以及本身不商业化。常见的 Linux distros 有 Debian、Ubuntu、Fedora、Arch Linux 等等。就像前面说的那样,Linux 允许人自由搭乐高发布新系统,这也意味着一个 distro 可以基于另一个 distro 而被创建,Ubuntu 就是基于 Debian 开发的一个分支,Raspberry Pi OS 也是,而 Linux Mint 和 Pop! OS 又是基于 Ubuntu 而开发的。这些始于 Debian 的都被称作是 Debian-based distros。
我决定换 Linux 后第一个想尝试的就是 Debian 系列的 distro,因为我们实验室的仪器控制电脑都是 Ubuntu,应该是最流行的一个 Linux distro,我比较熟悉,但我个人不是很喜欢它。Ubuntu 的母公司 Canonical 靠它赚钱,这款产品是基于上游创建的但又不太尊重上游,例如 Canonical 为了推自己的 Snap 软件包格式甚至偷偷把默认的 Firefox 换成了 Snap 版而不是 native 标准版,即使通过 apt 软件包管理器去装也是强行装的 Snap 而不是传统的 .deb 包,强迫人接受它自家的生态系统,且 Snap 仓库的服务器端是专有封闭的,在一个开源操作系统上。这里需要解释一下 Snap 和相似的 Flatpak。我粗略地理解,它们的出发点都是好的——由于有太多的 Linux distros,它们使用不同的软件包管理器,软件需要针对不同的 distros 和它们的软件包管理器来封装,很多小众一些的 distros 根本不会得到官方支持的包。将软件和 dependencies 一起捆绑打包,然后让这个包在 containerised&sandboxed 环境里运行,就能让不同的 distros 都用到这个软件,而且因为这种打包模式本身就意味着这个包 self-contained,软件上游可以不受操作系统本身更新周期的限制而推送更新。而 Snap 和 Flatpak 格式最大的不同就是 Canonial 对 Snap 有很大的控制权,而 Flatpak 是社群治理的,完全开源。在更新上,Snap 是自动且强制更新的,Flatpak 让用户自己手动更新。我为什么会知道这些有的没的呢,因为我某天发现平常用的有线键盘在我仪器的 Ubuntu 电脑上的 Firefox 里突然用不了了,敲击没反应,或者十几秒后终于有反应了,当时我正在浏览器里用一个 jupyter notebook 跑实验!后面重启浏览器才解决。原来这个 Firefox 就是 Snap 版本的,当然和系统还有硬件集成得没有那么好,可能出现访问 USB 端口出错的时候。
回到正题,在首先排除了 Ubuntu 后我尝试了 Debian——容易安装,极其稳定,更新频率非常之低。之后我跳到了 Fedora——非常容易安装,比较稳定,更新频率一般。在确认 Fedora 是我主力机的目的地前我快速地试了试 EndeavourOS,一个 Arch-based distro,因为 Arch Linux 装起来非常麻烦而它提供了一个方便一些的图形界面,我还没用太久,不清楚长期使用的稳定性,但它更新频率极快,有一个十分丰富的社群用户贡献与维护的软件库,AUR(Arch User Repository),可以用 yay 软件管理器管理,连起来就是 AUR yay,噢耶!我留在 Fedora 的原因很简单,它比较流行,社群相对较大,虽然由 Red Hat 赞助,但还是社群主导开发和维护的,我不喜欢 Ubuntu 的高度商业化,但不强烈拒绝这种有公司赞助资金和基础设施的同时保持相对独立,由社群治理的 distro。公司赞助不一定是坏事,至少在一定程度上,项目可能还会更长寿一些,开发人员也不用太为爱发电。更新频率上 Fedora 半年释出一次系统大版本,重要软件在版本内会更新,比起 Debian 的 frozen release (系统开发得差不多了冻结软件版本然后发布这个大版本,此后两三年都是如此,除了更新从新版挖回去的安全补丁和严重 bugs 的修复外不会有新的东西)要快,比起 Arch 的 rolling release(系统版本持续更新有新的就上了所以连版本号都没有)又没那么激进。我日常上上网不太需要走在技术的前沿每天都在更新且还不知道这一星半点的可以忽略的一丢丢新会不会搞砸我系统几天,但我又不喜欢两三年都一直在「旧版本+东一块西一块挖过来的还不知道有没有挖全的补丁们」,有点丑的感觉,安全性也没那么好,我倒也不追求稳定到这个份上。此外,Fedora 的指令和 Debian 系的更相似,例如更新都是 sudo [软件管理器] upgrade 的格式,只不过 Debian 要跑两次:先 sudo apt update 更新 metadata 再 sudo apt upgrage 实际更新,Fedora 只用 sudo dnf upgrade,而且 dnf 在 dependency resolution 上比 apt 更强大。Arch 系的指令没那么方便记忆,它的更新指令是 sudo pacman -Syu,这个 pacman 的软件包管理器名字就已经比较长了,还要搭配大小写混合的 -S for synchronise,-y for refresh?!-u for upgrade,而记忆小技巧竟是 Syu = See you,拜拜了旧版本。当然,这些指令用习惯了都不是问题。到这里,我感到自己的 distro hopping 已经折腾得比较到位,就没有再试另外的,例如 openSUSE 和 NixOS 了。
桌面环境(Desktop environment, DE) 最流行的两个 Linux 桌面环境是 GNOME 和 KDE Plasma,我的主力机目前使用的是 GNOME,因为我的工作电脑是 macbook,GNOME 的界面类似 macOS,是 dock 和顶部状态栏的布局,要简洁现代一些,KDE 的类似 Windows,有开始菜单和底部任务栏。GNOME 可以设置的东西没有 KDE 多,可以说很少,一些调整需要安装 GNOME extensions 和 GNOME Tweaks 来实现,而它们很有可能在大版本更新时出问题。KDE 的设置多如牛毛,超高度可客制化,我在旧备用电脑上装过 KDE,但没怎么用,因为这个界面对我来说,实在是有些复古了。下面两张图分别是 GNOME 和 KDE 具体使用起来的样子。


虽然我很迟疑在主力机上装 rolling release 的系统,但这不妨碍我在备用机上玩,炸了就炸了。我的备用机目前跑的是前面提到的 EndeavourOS,Arch 系的最大的优点当然就是天天滚带来的更新快了,也得益于 AUR,什么新鲜玩意都能先尝上味。GNOME 和 KDE Plasma 对我来说分别在两个极端,客制化程度太低和太高,COSMIC 是一个全新的 DE,还在开发中,目前只有测试版,我认为它的客制化程度比较合适,可以不用安装扩展插件就调整得像下面图片里一样漂漂亮亮的样子。它是用 Rust 写的,我最近在工作和日常中都很喜欢用 Rust 写的工具,例如 uv,ruff,zoxide,fd,bat 等等,确实是非常快啊!我正在备用机上试用 COSMIC,也许成熟了我会把主力机也换过去。

我认为搬到 Linux 最重要的就是的定下 distro 和桌面环境,这两个决定好就可以磨刀霍霍开始试用了!我使用 Linux 在自己电脑上半年在实验室电脑上一两年的感受是 I wish I had switched to Unix-like OSes earlier! 挺好用的,很推荐,又不要钱随便装,比 Windows 更轻量更快,指令行的方便程度更是遥遥领先,也没广告和杂七杂八的东西,我没什么抱怨的,也不会再用回 Windows 了,这次搬家同样一去不返。当然,我的意见也局限在十分简单的使用情况下:一位浏览器用户,偶尔 Steam 打打游戏,跑点简单的 Python 码。Caveats:要做好要用的软件,甚至是比较常见的软件,没有官方包,要自己想办法解决使用问题,这个问题还有概率不能完全解决的心理准备。最后,换系统前做好备份!
2025 年 11 月 8 日编辑:Fedora 在使用上没有任何问题,但我计划跳到 Arch Linux。